“加油文化”中的李端棻与王伯群

《文史天地》2025年6月号，月刊

“加油”是地道的汉语词汇，含有助威、鼓劲之意。传到海外，被牛津字典收入并直译为“add oil”。“加油”两字最早出自贵州且带着一股桐油味，近两百年间竟薪火相传，拓展为“加油文化”。近两年来，《文史天地》杂志开辟“加油文化”专栏，对“加油文化”的知识谱系进行了系统梳理。

事情得从180多年前“知府添灯油”劝学的故事说起。清道光、咸丰年间，贵州兴义府（府治所在地即今黔西南州安龙县）知府张锳十分重视教育，每天午夜便派两个差役，一个提着灯笼、一个挑着桐油篓，见哪户人家亮着灯光传出读书声，便在门前高唱一声：“府台给相公添油啰。”读书人开门后，差役便舀出桐油，倒进读书人的灯盏。自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到咸丰五年（1855年）,张锳共在安龙任职14年。其间，他坚持每晚给读书人添灯油，鼓励学子用功读书。巴掌大的安龙，短时间内走出了20多个举人、两名进士。

按照“加油文化”专栏的梳理，如果说张锳是“加油文化”的“开先河者”，那么张之洞、鹿传霖、刘官礼等则属于第二代传承人，严修则属于第三代传承人中的重要一员，王伯群、王文华、何应钦等属于第四代传承人。最新一期《文史天地》杂志就李端棻、王伯群二人与“加油文化”的关联进行了梳理。

李端棻（1833年—1907年），字苾园，贵州贵阳人。我国近代教育奠基人、京师大学堂（今北京大学）的首倡者、戊戌变法主要推动者、贵州新式教育的领路人。其与“加油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首先，李端棻和“加油文化”第二代传承人张之洞是同乡、同科进士、同事：两人均出生于贵阳，均在同治二年（1863年）考中进士，一起在翰林院共事三年，两人志趣相投，均主张教育兴国；其次，同为清末著名的教育家，李端棻携手张之洞在教育领域贡献良多。“加油文化”第三代传承人严修，由张之洞、李端棻共同推荐保举出任贵州学政。在黔期间，他将学古书院改革为经世学堂，引入西方科技，培养了一批新式人才如雷廷珍、姚华、徐天叙等，且这些学者后来被兴义士绅刘官礼聘请到笔山书院任教，培养了护国军将领王文华、大夏大学创始人王伯群等“加油文化”第四代传承人。

王伯群（1885年—1944年），贵州兴义人。1905年，王伯群从贵州黔西南州兴义笔山书院赴日本中央大学留学，专习经济学，同年追随孙中山先生加入同盟会。辛亥革命爆发后，他回国参加革命。1915年组织参与护国运动，推翻袁世凯复辟帝制，名播天下。作为近代民主革命先驱、政治家和爱国教育家，王伯群一生跨越“革命救国”“交通救国”和“教育救国”。王伯群在当时连年军阀混战、民穷财尽的状况下，单枪匹马，在上海创办大夏大学，以及大夏上海附中、贵阳附中、重庆附中和南宁附中，形成了著名的大夏教育体系，这在中国教育史上实属罕见，是中国高教史上的一个奇迹。王伯群以“服务国家，曰公曰诚”之精神，屡经创业之艰、发展之难、播迁之困而永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