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阳日报融媒体记者 郑文丰 文/图
由“十一”国庆长假开启的十月,出现了诸多新的生活方式。
又是一年“史上最火十一”。经文化和旅游部数据中心测算:国庆节假日7天,全国国内出游7.65亿人次,按可比口径同比增长5.9%,较2019年同期增长10.2%;国内游客出游总花费7008.17亿元,按可比口径同比增长6.3%,较2019年同期增长7.9%。在这个相当于每10人中就有超过5人出游的假期,《中国新闻周刊》发现:“小城”成了其中必不可少的关键词。数据显示,今年“十一”热度增长显著的前十名目的地皆是三线及以下城市,如山西的忻州、大同,新疆的阿勒泰,甘肃的张掖、酒泉以及贵州的黔南、安顺等;如果细探到县域旅游,增速最高的10个县域目的地大多集中在四五线城市,如毕节织金、临汾隰县等,同比增速均超过4倍。结论是:城越小,线级越低,就越可能有吸引力。
这些陌生得甚至叫不出名字的“远方”,怎么就成了旅游增长的最大赢家?《中国新闻周刊》作了分析:一方面源自文化IP的影响力。如因《黑神话:悟空》而爆红的临汾隰县“小西天”,因《我的阿勒泰》而火热的阿勒泰地区,是近来旅游的经典模式;另一方面,避开人流、用低价获取高质的“反向旅游”也是选择小城、县城的关键。故而跟着流量走,或者逆着人群走,是小城旅游爆发的秘密。而这一切的背后,是因为在乡村和都市之间的小城,几乎集齐了乡村与都市的优点,却有效规避了两者的缺点。人们发现了小城异质化的“风物”“个性”与“活法”,并为之吸引。毕竟,只有还能被发现的远方,才是远方。
比远方更远的,是旷野。这个十月,“想你的风吹进了哀牢山”,原本旷野之中的神秘哀牢山,变得人车拥堵。山在这里伫立千百年,怎么突然之间来了这么多想它的人?《新周刊》刊文说,多次进山调研的地质学家表示,从地理环境来看,哀牢山似乎长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残酷面孔,哀牢山腹地几乎是无路可走;但从生态环境来看,这里却是珍稀动植物的桃花源。事实上,在漫长的时光河流之中,旷野曾无处不在,人曾是飘荡其中的流浪者。但在过去的千万年间,人类如同一场巨大的海啸般席卷了地球表面,越来越多的人口充斥了这个世界,同时不断去深入探索旷野的可能性,以至于旷野不断退缩,人心在不断生长的水泥森林中远离了自然。文章认为,哀牢山吸引游客的,源于其依然是一片充满野性魅力的旷野净土。
只有在远方和旷野之中,那些早起挤地铁、被迫加班、熬夜、疲惫又孤独失落的人们,才能依靠短暂的离开在别处寻找能量。
其实,“附近”也能给人以疗愈。人类学者项飙曾提出过“消失的‘附近’”这一命题,它指向一种现象,即人们越来越通过抽象的概念和原则来理解世界和生活,而不是通过自身对周边的感知来认识世界。于是,邻居成为陌生人,虚拟的社交网络成为情感支点。他认为,人们的种种矛盾感和无力感,与这种对“附近”感知能力的丧失息息相关。《三联生活周刊》发现,许多人也在重新发现“附近”的美好,也重新去感知“附近”里携带的生活。他们从城市的文字、声音、植物和烧烤摊出发,他们分享各自生活里的附近,也分享了感受附近、寻找附近的途径和窍门。文章还提及时下在年轻群体中流行的一种新的活法:在北京、长沙、西安、武汉、广州等地陆续出现了学术酒吧,年轻人在酒吧里轻松而又惬意地听课讲学术。原本用于消遣、寻乐的酒吧,被赋予了一种新的可能。
这些对“附近”的重新发现,恰好与项飙“重新发现附近”的呼吁相呼应。而不论“远方”还是“附近”,都有着一个相同点:通过自身体验去发现真实喜好,体现了一种自主思考、自主选择的积极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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