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调

　　■刘琪瑞

　　柿子灯笼

　　我买了好多柿子，一个个串起来，挂在阳台上晾晒。爱人知道我血糖有点高，胃也不好，是不能吃柿子的，问我买这么多干嘛。我仰头看着红柿子，说：“留着欣赏，你看红彤彤的，多鲜亮，多喜庆啊！”

　　经我这么一说，爱人计上心来，她又买了一些柿子，也串起来。到了晚上，她把柿子串挂在我家大门两侧，经楼道里的灯光一照，似挂了两串红灯笼。邻居经过，问我爱人：“你们家有喜事吗？要不，不年不节的，咋挂这么多红灯笼呢？”

　　爱人说，你仔细看看，像啥？邻居凑近瞅了瞅，摸了摸，直呼：“我的天，红柿子当灯笼，真有意思！有情调！”

　　爬树的猫

　　邻居家的小猫爱爬树，哧溜哧溜爬到树杈上，在上面瞭望、玩耍。我在树下说：“小猫咪，你下来跟我玩，给你鱼吃！”

　　小猫似乎听懂了，喵呜一声溜下来，跑到我跟前，求抱抱、要鱼吃。真是一只小馋猫，我到哪去找鱼呢？

　　邻居大姐从门缝里探出身，笑着说：“你不能骗我的猫，说话要算数哟！”没法子，我只好买了一袋猫粮，投喂它。

　　想起小时候，我们这些小孩子更喜欢爬树，小棉袄一甩，像一只只猴子，哧哧几下就爬上去，爬得比猫高。

　　家里大人看见了，在下面哄劝：“上面危险，快下来、快下来，下来给你买糖吃……”我们这些小孩儿多像那只小馋猫啊，乖乖地溜下来。

　　想起一首歌的歌词：“在这吃糖都不甜的年纪，你却问我快不快乐。”那时我们可不是，几颗硬糖块，足以让我们快乐一整天。

　　长眼睛的树

　　林子里树叶落尽了，桦树、白杨、青桐，它们身上长满了各种眼睛，大的小的、方的圆的，丹凤眼、杏核眼、细眯眼、三角眼，非常神奇。走进偌大一片树林里，那么多眼睛看着你，什么感觉？浑身有些不自在。

　　小孩子却不怕，我的孙女菲儿就爱欣赏这些长眼睛的树，她还对号入座。有一次，我带她到公园的树林里玩耍，菲儿指着一棵长有类似桃花眼的桦树，对我说：“爷爷，这棵树的眼睛像谁呢？”我摇了摇头，她说：“像妈妈呀，细细的弯弯的，是月牙眼。”又找了一棵问我，我还是回答不上来，菲儿笑了，“像爸爸呢，低声下气的，是小狗眼！”

　　“那，像我的眼睛有吗？”我故意问她，菲儿转了一圈，说：“找到了，这棵，慈眉善目，还乐呵呵的，像个老和尚！”

　　“看哪，这棵、这棵，凶巴巴的，是豹子眼！”菲儿又有了新发现，我问她像谁，菲儿附耳细语：“像我们语文老师，发火训人就这样子——嘘，可别告诉别人！”

　　我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小孩子的想象力真是雷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