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时代的文科通识教育

《读书》2025年5月号，月刊

AI时代，文科通识教育该往何处去？最新一期《读书》杂志刊发文章以作剖析。

文章围绕“AI技术兴起之后，我们是否需要文科通识教育以及需要怎样的文科通识教育”展开，切入点是柏拉图的《卡尔弥德篇》。在这篇文献中，苏格拉底和卡尔弥德、格里底亚和凯瑞丰三位年轻人讨论何谓明智，是否存在一种关于知识的知识。在讨论中，格里底亚认为有存在知识之上的、超越性的“知识的知识”，即“明智”。苏格拉底则认为，如果真的存在关于知识的知识，那它既包括知道、也包括不知道，“明智，有自知之明，就是知道自己所知道的和不知道的事”。这提示我们，人类的理性有其固有的局限，必须对未知保持足够的敬畏。作者由此引入AI的特质，认为AI技术就是一种关于知识的知识，掌握AI技术的人也就可以成为拥有全能性知识的全才。但作者认为，AI可以在已知的基础上去扩大知识的范围，但不能从无到有获得一个完全的新知。这就是为什么科学研究不仅仅需要理性，还需要直觉和灵感。通过直觉和灵感获取的新知更像是一种从无到有的经历，它需要神来之笔的灵光一现。

那么，AI时代，我们需要怎样的文科通识教育呢？作者从AI所传递的价值观入手，即AI以技术中立之名，认为所有的观点和立场都具有同等的价值，这实际上是一种相对主义。基于此，作者认为文科通识教育的一个重要目的就在于对这种流行的相对主义有所反思。而文科通识教育可以像苏格拉底那样，通过启发式的教育方式，引导学生思考，提出问题，解决问题，走出怀疑主义与虚无主义的迷雾。此外，人类对技术主义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乐观执念，身处AI时代，我们对于这种技术主义的乐观必须保持足够的警惕，而这恰恰是文科通识教育的意义。文科通识教育需要培养美德，而非单纯的算计，只有美德才能更好地驾驭AI技术，防止它成为作恶的工具。